為何身處當代的精神科醫師需要認識人類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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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What does a psychiatrist in 2020 need to know about anthropology?
From :Why Psychiatry needs the anthropologist: A Reflection on 80 years of culture in Mental health.(Psychiatry,2019) by Bonnie N. Kaiser and Brandon A. Kohrt.
1.
文化並非靜止而單一,而是一片地景(landscape),由所經驗、所內化、所表達的規範、價值、行為以及意義製造的的系統所構成。第一步,即是停止假定有特定單一文化為病人所歸屬,也就是病人依據其特定單一文化去呈現自己的精神徵兆內涵以及形塑對於照護的反應。相反的精神科醫師必須要去從事(engage)患者,去習得他所處的文化地景為何,他們所屬的社群、關係、價值,以及他們是如何經過時間而隨之改變。在一個理想的世界裡,每一位精神科醫師都能完成DSM-5 Cultural Formulation Interview,透過病人以及其家庭裡的成員去了解他們所屬的文化地景。然而,雖然無法達成如此理想的狀態,對於擺脫短視地將單一文化身分放大來進行聚焦仍有絕大的幫助。
3.
結構識別能力(Structure Competency)是要去了解病人與家庭在遭逢醫療所擁有的資源以及限制的關鍵所在。起碼,精神醫師需要去考慮病人所處的脈絡會對其所招喚出來的文化有所影響。除此之外,有於資源的理解才能去應對照顧的可近性以及可行性的結構困境。對於醫療照顧系統擁有批判的視角,能夠去挑戰對於照顧系統的基本預設。例如,與非專業的人合作能夠提供提供更全面的照顧計畫來達成康復(facilitate recovery)。
4.
最後,對過往人類學在精神醫學的角色保持有批判的視角是種要的。從批判醫療人類學的角度,當代的實作以及模型可能為政治以及經濟因素為骨幹的成果,而這樣的成果會不會反而去讓健康受到危害? 如同同性戀,是否有更多的診斷會被不再被考慮歸為精神病理?如同額葉切除術、鴉片,我們在未來會不會發現有些治療是無效的、不人道的,甚至會造成傷害的。在這個領域裡。作為一個領域,我們無法執行精神醫療的同時,去以一個對政治決定以及官方政策視而不見來去改變我們的醫療行為。我們需要去檢視自己的醫療行為,是如何受到政治以及經濟影響。我們被教導花了很多時間去思考醫療疏失造成的法律問題,若是我們能夠放同等的力氣去批判性地思考個領域、診斷以及因為美國資本主義所影響藥物執行呢?